第119章(1 / 2)

“自毁倾向?” “你自己没意识到吗?”简昭阳说,“为了达到目的,你从不计较自我牺牲,哪怕那目的于你无益。” 余林深似乎是第一次被指出这个特点,对这种评价感到陌生。 可仔细一想,他在做那些自毁决策的时候,确实没有一个人像简昭阳这样,站在心疼他的立场,分析他是否在“自毁”。 大家只会夸他聪明。 因为每一次他决策的结果,都是完美达成目的。 比如为了达成养父母的期待,他甘心牺牲自己的婚姻。 比如为了维系与简昭阳的婚姻,他宁愿隐瞒自己的病情。 甚至简昭阳以为他上综艺和经营马甲难得为了私-欲,结果也只是为了完成师父的目标而已。 旁人都看到余林深完成了任务。 简昭阳却在意他完成任务的方式。 而余林深,似乎不习惯被人如此在意。 他没能接话,沉默许久,干脆试图转移话题: “对了,傍晚我欠你一个故事,关于我师父的目标,我说会晚一点点告诉你,对吧?” 话题被生硬地转移,简昭阳却心领神会,顺着话说:“你想讲,我就听。” “你说我做事目的于我无益,可是这世上,只要是对师父好的事,于我就是有益的。” “嗯。” “也被你说中了。为了完成师父的目标,我确实把自己整个人生,都活成了一枚筹码……” 余林深的师父,是余溪河。 名震四海的书法天才,兰亭阁奖的创始人,溪河书院的山长。 在那百废待兴的年代,余溪河的降生,给垂垂老矣的业界焕发了一丝生机。 因为有了活鱼游入死水,行业在余溪河活跃的那些年迎来了短暂的复兴。 数十年过去,余溪河独木难支,早早选择退休。 彼时,年轻的叶云虽具书法天赋,但时运不济生活落魄。 余溪河便将他收为第一位亲传,和大徒弟一起创办了溪河书院,教授书法技艺。 再之后,便是在林中捡到弃婴,赐姓赐名余林深,暂时抚养,收为第二名亲传。 最后,便是被旧识之女托孤,赐姓赐名余蕴,暂时抚养,收为第三名亲传。 收后两个徒弟时,余溪河年事已高,对于两个幼徒该如何教育,他十分头疼。 被称为天才的人总有些不通人情,余溪河亦是如此。 每次抱着小小软软的婴儿,他总是哀叹麻烦。可让他把孩子送走,他又舍不得。 最后,余溪河与叶云达成了一致: 既然自己不懂人情世故,那“怀柔”的方面,就交给懂的叶云来。 他自己则干脆走铁血方针不动摇。 在两名小徒弟的成长中,红脸与白脸贯穿全程。 叶云负责鼓励和温柔,余溪河负责惩罚与严厉。 于是,叶云得到了所有晚辈的撒娇和依赖…… 余溪河承担了所有的责怪与骂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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